2005.07.12 中國時報
阿妹:Chi ba 蘇丹你好!
趙雅芬專題報導
蘇丹在哪裡?提起蘇丹,很多人跟我有一樣的疑問。
那是一個翻開世界地圖,你都不太會多注意的國家。
經過長達21年的內戰,蘇丹的落後和貧乏,鮮為人知,
這塊土地僅有5%的基督徒,而上帝似乎也遺忘了這個地方。
台灣世界展望會的「飢餓三十」活動,今年前進南蘇丹,請到張惠妹當代言人;
我們一行9人的「南蘇丹探訪團」,在6月20日的晚間出發,歷經10天的波折、顛簸、疲憊、感傷和痛心,
我紀錄了文字和影像,藉由這些素材,我們期許能夠喚起眾人對於南蘇丹人民飢荒與窮困的關懷,
因為他們的生存已危在旦夕,急待救援。
★6月20日/台灣飛曼谷
好久沒坐經濟艙 簽名簽不完
我們搭乘晚上10點20分的華航班機,先由台北到曼谷轉機。
阿妹9點多來到中正機場,一身輕便的她,一看到我,給了一個溫暖的擁抱,好久不見的我們,
一方面是久違重逢的相擁,另一方面,我們也知道,這趟行程,每個人都要相互照顧。
「我們要一起同甘苦,共患難了!」阿妹像個大姊頭似的說著這番話,獅子座的她,向來在團體中是領導者,
接著,她小聲的在我耳邊道出:「我這趟其實還有個任務…」
我看著她因為去波士頓遊學而多長出肉的身材,很快的回應她:「我知道,減肥喔!」
中正機場認出張惠妹的民眾很多,登機前,阿妹坐在長廊的角落,我們也繼續聊了起來。
「蘇丹到底在哪裡啊?」阿妹忍不住發出這樣的疑問,
旁邊同行的人說出「非洲」,這個答案還是讓阿妹很茫然;
但我們行前每個人去打預防黃熱病和腦脊髓炎的針,卻讓阿妹「痛得很清醒」。
她說:「我打完就發燒,四肢無力,皮膚都變差了。」
這是由於我們先打了病毒進去,讓體內產生抗體,因此這兩針都有如毒素。
進入機艙,阿妹和經紀人高一秀坐在經濟艙的後半段,這對張惠妹而言,是個很新體驗;
踏入歌壇這些年,她搭飛機已經固定是商務艙或是頭等艙,經濟艙?阿妹笑說:「哇,很久沒坐了!」
不過,這段3小時又40分鐘的航程,阿妹坐得很不安穩,飛機上有近一半的乘客發現她,紛紛要找她要簽名,數位相機更是閃個不停,
空服員最後沒辦法,只好把阿妹請到經濟艙前段的座位,這樣的騷擾才略微暫停。
★6月21日/曼谷飛杜拜 杜拜轉肯亞再轉Loki
珍惜如廁時光 享受「幸福早餐」
飛機抵達曼谷,已是深夜1點,但距我們的目的地蘇丹,還有段遙遠而漫長的旅程。
在曼谷等待飛往下一個轉機點杜拜登機前,阿妹去上了廁所,她頑皮的說:「要珍惜有廁所的時光!」
這句話對照後來我們在南蘇丹的「茅坑如廁」場景,真是經典名言啊。
從曼谷飛杜拜,歷經6個多小時,在杜拜機場,阿妹和大家一起喝著咖啡,吃著蛋糕,感受這趟行程最後一頓的「幸福早餐」滋味。
吃完早餐,我們互相提醒對方,趕快去「上大號」,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,因為這件「大」事,在日後的行程中,成為我們每天關心的話題之一,
套句阿妹後來在恐怖茅坑中難得順利完成「大」事的話:「上了大號,人生真是解脫又輕鬆。」
天后自行填表格 大頭照被退
杜拜飛肯亞的奈洛比,是我們第3段航程,這段飛行時間5個小時,疲憊已逐漸寫在我們臉上。
阿妹坐在經濟艙的走道,阿酋航空硬邦邦的椅子,讓每個人都腰痠背痛,但卻敵不了睡意。
入境奈洛比時,我們為了填寫入關的表格,耗去不少時間,阿妹累得坐在地上自己寫表格,
原本我們以為要附照片,但卻被退回,當阿妹的照片被退回時,大家還開玩笑說:
「哇,天后的大頭照多珍貴啊,他們居然不要!」
從奈洛比飛到接近南蘇丹的邊境Loki,飛機已經變成小飛機了,飛機上人種多,味道也開始變得刺鼻,
阿妹坐在最後一排,一臉倦意,她的座位下塞著同行導演的攝影器材,幾乎讓她的腳無法放下,但她毫不在意。
經過1個多小時的航程,我們到達第一個進駐的營區Loki。
一進入Loki機場,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嚴肅的氣息。
Loki的機場,稱不上是機場,幾間簡陋的草房就是海關,機場的另一邊廣場,停放著許多聯合國的小飛機,象徵Loki是對外聯繫的一個重要據點。
終於到達第一個下榻的地方,又看到此生中映入眼前的第一架聯合國飛機,
我們迫不及待拿出相機留影,但立刻遭到當地工作人員嚴厲制止,不斷對我們提出警告;
他們的眼神,透露了我們開始進入了警戒之地。
聽取聯合國簡報 被腺蟲嚇壞
在Loki機場上了車,我們驅車前往聯合國在Loki的營區。
悶熱沒有風的豔陽下,所有人都汗流浹背,心情也隨著當地的氣氛凝重了起來。
進入聯合國營區的會議室,安全人員為我們做了簡報,他們提到南蘇丹的內戰問題,也說到當地的地雷危機,請我們絕對不能單獨行動,
也叮嚀蘇丹展望會的工作人員要留意我們的安全,因為我們隨時有可能遇上當地搶劫或是不懷好意的持械居民。
聽到這裡,我們累得快要閉起的眼睛,突然都被嚇醒了,這像是電影中恐佈分子會出現的場景,居然有可能會出現在我們接下來的真實生活中。
而聯合國安全人員一再的呼籲我們,在南蘇丹的飲水問題要小心,
因為各種疾病會藉由當地的水感染,其中最可怕的就是目前還無藥可醫的腺蟲。
那是一種經由飲水而滋長的病蟲,牠會停留在人體內吸取養分,等到吸光了營養,牠會從人類身體各個地方鑽出,
即使牠只是鑽到一半,你都不能拉出或是截斷牠,否則你也會跟著死亡。
為了讓我們知道腺蟲的可怕,聯合國安全人員在桌上放了一個裝有腺蟲的小罐子,
包括阿妹和我的女性團員,實在都沒有勇氣往那個罐子多瞄一眼。
但在接下來我們前進南蘇丹的整整5天行程中,腺蟲就有如當地的蚊子、蒼蠅、跳蚤一般,隨時會映入我們眼前,
當我們看到腺蟲從許多瘦弱見骨的小孩子皮膚鑽出一半時,我們的心痛早已多過於驚嚇,那是一種無言以對的無奈,也是一種無能為力的悲哀。
★6月22日/從Loki進入第一工作點Thiet
降落在無跑道的土地 看見蘇丹人
在Loki的營區下榻一晚後,清晨5點,我們所有人起床,準備搭乘聯合國的飛機,前往這趟南蘇丹行的第一個工作點Thiet。
早上5點的天空尚未明亮,大家在黑暗當中互道早安,習慣晚起的阿妹,綁著頭巾、一身勁裝出現,
接著,迎著曙光微亮的朝陽,帶著興奮又新奇的心情,我們坐上了聯合國的小飛機。
這段航程約1個多小時,沿途只有一位空服員陪伴我們,
高空中,我們俯瞰蜿蜒的尼羅河,細長的河道,透露著旱象。
我們的飛機在沒有跑道的土地上降落,原本我們對於這種降落方式嘖嘖稱奇,
但接下來的幾天,接載我們的聯合國小飛機全都是在漫天黃沙中起降,也就見怪不怪了。
Theit民眾在我們下飛機後,給我們熱烈的歡迎。
看到黃皮膚的我們,他們好奇的瞪大眼睛,但嘴角是喜悅的微笑,似乎知道我們乘坐的飛機,運載了他們所需要的糧食。
而第一次接觸到膚色有如純巧克力的蘇丹人,我們也難掩驚奇神情。
這時,有位像是長老的人,伸出手要握阿妹,阿妹立刻伸出了手,
這個握手動作,像是搭起了蘇丹和台灣友誼的橋樑。
阿妹頻頻指著自己,告訴大家她叫「阿妹」,這個簡單的舉動讓很多人笑開懷,而我們舉起的相機,更是讓他們好奇不已,急於要加入拍照行列。
在阿妹比手畫腳的溝通下,我們學會了第一句蘇丹話,這也是日後我們融入當地最重要的溝通言語。
Chi ba,你好! (明日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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